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Do you think we’ll be in love forever?

【无CP】克卜勒

克卜勒

 

录完第一场janiben刚好十一点半,回到休息室的时候经纪人过来通知:盒饭等会拿过来,可以先休息一下,一点十分开始第二场。

村上在看报纸,大仓在玩手机。安田好像有点困了,摘下眼镜捏了捏鼻梁,接着伸开拇指和中指按住太阳穴。

“困吗?”丸山说。

“还好。”安田说。“你在找什么?”

“找东西吃。”丸山委屈巴巴地说,“有人看到我的饼干了吗?”

“没有。”大仓说。

安田笑了。锦户本来在睡觉,也勾着嘴巴笑了出来:“是大仓吧。”

丸山立刻啊咿啊喔地扑到大仓身上,后者执着地保持住同一个姿势划动手机:“没有啊,我说没有就没有。”

丸山说啊你怎么可以这样呜啊喔诶,大仓说诶什么?什么诶?饼什么?什么饼干?两个人扭成一团的时候,手机屏幕上的缓冲符号上移消失,「叮」一下,传来了小小的更新提示音。

大仓斜着眼睛瞟了眼屏幕,脱口而出:“啊!Subaru更新ins了。”

这下其他五个人都停住动作。横山终于从台本里抬起头:“写什么了?”

   

九月份涉谷去美国上语言学校了。虽然说在国内考托福也可以,但对于36岁小大叔来说,每天的时间都很珍贵,既然要学语言,那不如直接去英语环境实打实地学习更好。于是毅然决然带着一身小初水平英语远走高飞,一开学就离开了日本。

从那以后,在横山的半强迫意见下,涉谷不得不交出自己悄咪咪的SNS账号。用大仓的话来说:横山君真的很会搞团建。原本内容寥寥无几的社交账号开始慢慢有了更新:一开始是阳光刺眼的纽约街道,随后变成表演时抓拍的街头艺人;从简单生硬的「分享图片」渐渐开始有了词语、句子,磕磕绊绊的叙述;直到有一天,涉谷上传了一张二手乐器店的照片,锦户端着手机左看右看,圈了一个疑似效果器的东西发到群里@对方:「这是啥?」

大仓说:我就说了,横山君真的很会搞团建。

   

明察秋毫的大仓忠义点开图片,喷了:“英语课本诶。”

丸山爬过去看他的屏幕:“配文是……「啊!」”

横山笑了一下,没说话。村上深有感触:“真的!英语真的很难!”

锦户跟着哈哈哈了两下,忽然发现了盲点:“诶?Subaru君没睡吗?”

大仓还在哈哈哈:“嗯?没有吧?”

锦户:“那他没有发信息给我诶……”

大仓:“啊……”

是喔!今天是锦户生日来着。

小型犬还没来得及开启消沉模式,安田反倒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:“他是不是忘了时差啊?”

确实,美国跟日本有13个小时的时差,虽然这边已经是3号中午了,但海那边却还是2号晚上十点多。

横山喷了:“绝对是!”

锦户:“不会吧……”

大仓又开始哈哈哈:“不要提醒他,等他发信息!”

横山说:“对!你收到信息不就知道了。”

丸山说:“不是吧,小涉都在海外呆两个月了……”

村上说:“也不是没可能。”

安田看了一眼锦户:“应该是忘了时差吧。”

锦户沉吟半响,皱着眉头说:“怎么可能!只有横山君才会这么傻!”

这时经纪人抱着盒饭走了进来。横山裕心想而我又做错了什么?手上开始把散发着热量的包装盒一个个传递下去:“你等着吧,他等下肯定会发信息过来。”

锦户一脸警觉:“你别想偷偷提醒他!”

横山:??而我又做错了什么?

   

三两下吃完午饭,还有大约半小时的时间。

村上被staff叫走了,其他人在休息室里聊天打屁。大仓深沉而缓慢地打了个哈欠,裹住毯子说:“我要先睡一会儿~”

“睡吧。”安田给他拉了拉毯子,锦户收起吉他,拿出手机。

“小亮,”大仓以与体型及其不相称的姿势试图蜷缩进毯子里,“Subaru发信息了吗?”

其他几人纷纷转过头来。

锦户苦大仇深地点开收件箱:“没有。”

接下来的半小时这张视死如归的脸一直盯着屏幕,直到大仓被安田摇醒,稀里糊涂地从沙发上掉下来,滚啊滚,滚到锦户脚边:“小亮……呃,你不会一直在等吧?”

锦户:我不是,我没有。

横山都看不下去了:“放着吧,美国还没十二点呢。”

锦户嘴一瘪:“快了!11点56分了!”

横山:“……”

大仓:“……”

Staff过来敲门,差不多该上场了。该梳头的梳头该补妆的补妆,安田推着锦户的背说别想啦别想啦该上班了,后者恋恋不舍地把手机放在桌上,一步三回头地走出休息室:“快十二点了……”

大仓在后面笑:“小亮真的很容易被撩。”

丸山疯狂点头附议:“是喔!”被锦户隔着安田用眼神疯狂威胁。

威胁完又有1点点点点失落:诶,是不是忘记了啊……

大仓说:“小亮要是碰到坏女人该怎么办?”

丸山竟然真的想象了一下:“是喔,怎么办啊?”

被锦户用行动疯狂威胁。

   

零五分的时候村上从走廊那边追上来,长出一口气:“你们怎么走那么快!”

横山说:“你太慢了吧!”

村上不置可否,叠着台本走在前面。快踏进摄影棚的时候「啊」一声,忽然停住了。其他五个人被挡在后面,丸山推了推他:“信酱?”

“Subaru发信息来了!”村上说,“差点忘了。我刚刚就看了一眼,好像是祝亮生日快乐。”

锦户:“啊!”

大仓:“啊!”

横山:“啊!”

丸山:“啊!”

安田:“可以不要挡在门口吗?”

   

   

九月涉谷说想去看福冈的巡演,横山思来想去回了个「你确定?」,多愁善感的大叔灵魂在床上翻来覆去,说:「还是想……」

横山说:「不是,你要坐关系席还是观众席?」

好像无论哪个都会上周五。

涉谷略一想象:啊!

最后还是没去成。倒不是因为怕引起暴动,而是开学注册的时间近了,考虑到找房子买家具办银行卡手机号等等事宜,15号前就搭上了去太平洋对岸的飞机。

东京到纽约差不多13个小时。涉谷把椅子调低,靠在U形枕上迷迷糊糊地睡了两个钟头,在日落的时候醒过来,目睹层云渐染、火光一片,咸蛋黄似的恒星像一张红色的玻璃纸,贴在咫尺之间的天际线上,有种超现实的美丽。他感到自己是隐形摄像机下的楚门,第一次窥见可以触摸的蓝天;他的手指颤抖、心潮澎湃,血管里涌动着撕碎和打破,叫嚣着要呼吸真实、拥抱人间,大脑却塞满难以名状的伤怀,流淌出泫然欲泣的酸楚。

飞机跨越夕阳,穿过时区,时针一点点回指,他想象可以就此回到过去。

   

后半程看了半部电影,又睡了一觉,最后被落地的颠簸震醒。广播用英文和日文轮流播报本地时间,舱外温度,飞机在跑道上轰隆隆滑行。天黑了,涉谷盯着窗外看了半天,只能看到自己的倒影。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,先给妙子发了信息,然后又在line群里说道:「我到了。」

过了大概二十分钟,横山回了张照片:他眯着眼睛半张脸在照片左边,右边是大仓紧紧抓着手柄、在酒店地毯上睡得四仰八叉,背后还有个一头乱毛的丸山,一脸懵逼地摆了个「V」字手势。

锦户秒回:「难怪昨天晚上吵死了!」

涉谷还在排队过安检。工作人员让他把口罩摘下来,他乖乖地露出脸,尽力忍住笑不要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傻子。

啊能怎么办?唱唱跳跳二十年,日子还得继续过。

没两天到最终场的日期。演出结束后安田在群里发了张合照,大家穿着控T,勾肩搭背冲镜头笑,丸山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一把涉谷的应援扇举在头顶,妹妹头眉清目秀,爱抖露范十足。

附言:「小涉那边怎么样?我们今天超嗨的!」

涉谷心想你们不要搞我,我会哭的,手上回复:「嗯?我没得肠梗阻啊?」

横山:「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」

锦户:「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」

大仓:「喂!!」

没一会儿又礼尚往来地补了张自拍:「我也很嗨!」

典型直男拍照角度,脸都变形了,下巴上一圈胡茬,有点MAN又有点傻气。村上啪地一看哈哈大笑:“哦!小大叔剪头发了。”

安田哭笑不得:“太短了吧!”

大仓说:“这是他自己剪的吗?”

经纪人好奇地凑过来瞄了一眼,顿时感到无法呼吸:“这是谁?”

横山端着手机不动声色地看了半天,把背景放大、放大、再放大,截出沙发上的iPad发过去:「你在看编年史?」

涉谷把照片撤回了。

   

   

十一月底,涉谷吸取了月初的教训,掐好日本时间给丸山发了祝福短信,把对方感动得危险发言频出。都说离别使人懂得珍惜,懂得珍惜使丸山更加危险。涉谷昴同学面红耳赤地退出收件箱,开始默背B开头的托福单词。

学英语真是太不容易了!

第一千零一次一脸懵逼地下课,他给横山发信息:「过去时是什么?过去完成时是什么?过去完成进行时又是什么?虚拟语气下的过去完成进行时又是什么??」

横山裕回复:「你在说什么???」

学英语真是太不容易了。

当然,做什么都很不容易。Staff都疯了,片头要改,企划要改,站位要改,流程要改,大到节目大纲,小到每张沙发的位置都要推翻,从四月开始快马加鞭地干了三个月,也才堪堪赶上新面貌的脚步。一周四个团番,关西人做事也太拼了吧?大家都这么想,但又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对。

因为每个人都不容易。

   

但容易就是好事吗?

好像也不是件那么值得羡慕的事情。

   

次月头又要录janiben,经纪人没空,锦户破天荒地自己打了个车来电视台。走进休息室的时候桌上放了个快递,发件人写着涉谷昴,收件方是经纪人,备注打了个叹号:「给亮的!」

诶?

锦户半信半疑地拆了,里面是上上个月在群里引起话题的吉他效果器,还有张小卡片:「生日快乐!」

大仓一走进休息室就看到泪汪汪的锦户,吓得差点咬到舌头:“小亮怎么了??”

小型犬把卡片举到大仓面前,跟在后面的丸山也探出头看:“真好……诶,等等,我没有礼物吗?”

锦户已经开始给音箱插电,大仓在地上研究效果器,哔哔哔卟卟卟。

“没有给我的快递吗?”丸山说。

   

   

十二月中,纽约的街道渐渐展露出圣诞气息。语言学校放了三周的假,涉谷买了20号回日本的机票,留下几天给自己到处溜达。没两天就腻了,街上人头攒动、欢声笑语,愈发衬得思乡之情滚烫。

涉谷吧唧拍了个圣诞树传上ins,回家打游戏去也。

   

千里之外横山刷到他的状态,差点笑死:“这家伙绝对要寂寞死了。”

大仓在他旁边,凑过来一看,笑得像头鹅,嘎嘎嘎嘎嘎嘎嘎嘎。

丸山心想你们是人吗?低头正想打开图片,屏幕上方弹出一条消息。村上和安田看起来喝醉了,在群里发了个歪歪扭扭的合照@涉谷:「我们这里也有圣诞树~」

涉谷回:「哦。」

大仓: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!!

   

横山笑饱了,秉持着最后的人性给涉谷发了条消息:「在干嘛?」

「打游戏。」涉谷回。

「几号回来?」

「不回来了。」

「骗谁呢,」横山说,「你退社没有手续要办吗?」

「………………」涉谷说:「20号的飞机。」

「假放到几时?」

「过完年回去。」

横山说:「28号开新年会,你来的吧?」

涉谷的手停在键盘上反反复复半天,挤出一个:「来的。」

   

窗外下雪了。雪花落下来,先是零星的雪粒粘在玻璃上,然后是片片鹅毛大雪打着转儿飘落。从西洋乘风破浪而来的气流席卷大地,吹破银装,擦亮星辰,仿佛在告诉他:未来会来。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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